蔡文姬:打好人生这副烂牌的五层逻辑

墨六娘2024-07-23
活着才是最重要的,健康永远是人生第一要务。这个道理,蔡文姬恐怕是比很多人都理解的更为透彻。

她出生名门,才情肆意,却命运多舛,一生三嫁。乱世的烽烟一次又一次将她碾入尘土,但她从未放弃,硬生生在那凉薄贫瘠的尘世土壤里开出一朵花来,馨香了一个时代,几千年余味犹存。

她就是中国四大才女之一的蔡文姬,来自我们河南杞县的大豫女人。她用一生的经历告诉我们一个女性的顶级思维:可以有一段甚至多段糟糕的过往,但决不能让自己有一个烂透的人生。一个女人如果想逆风翻盘,真的是需要从底层逻辑开始建构的。

 

第一层
立足当下,学会断舍离

蔡文姬被掳去南匈奴那年年仅22岁,并且是刚刚经历夫死父亡的人生变故。《悲愤诗》中曾清晰地描述了她的这一段过往:

“马边悬男头,马后载妇女。
长驱西入关,迥路险且阻。
还顾邈冥冥,肝脾为烂腐。
所略有万计,不得令屯聚。
或有骨肉俱,欲言不敢语。
失意几微间,辄言毙降虏”。

在一堆命如蝼蚁的俘虏中,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蔡文姬被献给了匈奴左贤王,一直是在诗书中长大的她,如今却要委身于粗鄙野蛮的匈奴人,其内心的痛苦不言而喻。

如果说16岁嫁第一任丈夫卫仲道是父母之命,后“夫亡无子,归宁于家”也多半是出于父亲的疼爱而做出的安排,再加上年纪又小,所以那些经历大概率都不是蔡文姬的主观选择。

但这次不一样,这次她失去了所有依仗,身如飞絮命若蝉翼,孤人一人被掠进荒蛮之地,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如蝼蚁般被任意践踏致死,这该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:现实远比诗书里的人生残酷百倍,过去的美好时光已经彻底结束了。

这才是蔡文姬一生中的第一次性命攸关的选择,她告诉自己:必须学会断舍离,学会与曾经说再见。她知道她必须立足当下,扔掉中原优渥的环境依赖,必须改掉那些打小养成的闺阁习惯,只为了能活下来,只有活着,才有希望。

这第一次断舍离的结果是,她在被困匈奴12年的日子里,过得虽谈不上多有尊严,但至少还能有机会保留着对音乐的热爱,还为左贤王生下了两个儿子。

而之后的人生挑战又是接二连三:34岁与两个幼子分离回归故土,而后又被迫嫁给小自己十几岁的第三任丈夫屯田都尉董祀。但这时候的蔡文姬早已洞察世事,也完全知道如何判断自己的当下,如何做好断舍离,让自己修养生息,回充能量,集中精力打好人生这一手在别人看来烂透了的牌。

消耗自己的人和事,能断就断,绝不虚耗。
这是她告诉我们的第一层逻辑。

 

第二层
生命诚可贵,健康排第一

蔡文姬第一次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,应该是第一任丈夫的死。16岁的她嫁给了当时著名的才子卫仲道,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但两人门当户对,又是才子佳人,所以很快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,婚姻生活也十分幸福。

可好景不长,这个卫青的后代真如他的祖上一样,居然天不假命,婚后一年就因病去世了,史书虽未记载其生卒年龄,但应未超过20岁。蔡文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,一个与她耳鬓厮磨情意绵绵的少年郎怎么一下子说没就没了。而的命运也因为丈夫的早亡而发生了逆转,此后没几年,人生的不幸便接踵而来。

先是因为不能容于婆家而不得不归宁,如果不回老家,董卓、李傕等作乱关中,南匈奴趁机叛乱劫掠时,蔡文姬人在河东,就不会被匈奴掳走,更不会有后来在北方苦寒之地流亡12年的经历。

如果人生可以假设,卫仲道如能长命,这世界上怕是又多了一对佳偶天成,我们读到的就不会是《悲愤诗》这样的感伤之作,怕多半是对美好爱情的赞歌了吧。

所以,活着才是最重要的,健康永远是人生第一要务。这个道理,蔡文姬恐怕是比很多人都理解的更为透彻。

其实,我们也可以想象一下。一个前二十余年都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女孩子,突然被掳到了几千里之外的不毛之地,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,都将承受着怎样的挑战。如果没有坚强信念做支撑,如果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,很难想象,她是怎么活下去的。

史书里并没有记载蔡文姬卒于哪一年,很多人猜测是公元239年,也就是207年被曹操接回嫁给董祀后又活了32年,那她的寿命大概就是66岁左右,甚至还有人认为更久,约70岁左右。

要知道三国时期人均寿命普遍偏低,而她的前半生又饱受战乱流离之苦,按照常理而言,身体底子应该受损严重才对。或者说,她在匈奴的12年并未遭受太多非人对待,至少在身体上未受什么大罪。

但还有更大的可能,就是蔡文姬个人努力所致。她一直清晰地明白一个道理:作为一个女人,人生无论幸与不幸,婚姻都不是唯一的资本,余生拼的是健康的身体和从容的心态。

否则,如果失去了健康,她怎能为左贤王诞下两子,更未必能熬到曹操接她归汉,我们也不会看到《悲愤诗》、《胡笳十八拍》这样的千古绝唱,更不会有四百多部她的手写经典流传于世。

请置顶你的健康,在人生的顶配清单里。
蔡文姬如是说。

 

第三层
一定要有自己的兴趣

一定要有自己的兴趣,关键时刻,它是照顾好情绪最有力的武器,而一个人的好情绪,则是自己一辈子最大的风水。

心劳百病生,心静万邪息。很多疾病都与不良情绪有关。怒伤肝、喜伤心、思伤脾、忧伤肺、恐伤肾。而安抚情绪,要靠兴趣。

蔡文姬在匈奴的12年,作为一个9岁就因辩琴闻名于世的天才,在缺乏经史古籍的蛮荒之地,她调节情绪唯一可以借助的就是音乐。当然,她是不可能把那把焦尾琴带在身边的,在匈奴,她能弹的,有且只有胡笳,并且她不仅学会了当地的这种乐器,后来还创作出了流传后世的佳作《胡笳十八拍》。

无需轻舟,自越万山。从天之骄女,到丧夫之妻,再到低贱俘虏,又为人之母。一路走来,一课又一课,课课揪心,一山又一山,山山难越。

《隋书·经籍志》著录有《蔡文姬集》一卷,却已失传,仅存的史料中也仅在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有载,关于她这12年的被掳生涯,却不过寥寥数语:

“兴平中,天下丧乱,文姬为胡骑所获,没于南匈奴左贤王,在胡中十二年,生二子。”

蔡文姬那12年,约是22到34岁之间,那是一个女人最美好也最有精力与命运抗争的阶段。那时候的她虽有认清现状的智慧,却也一定不会有一颗甘于认命的心。世界一半是接受,做断舍离,一半是储备能量,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情绪,等待机会。

所以,她才能在那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,并且应该生存的还可以。从曹操要拿“黄金千两、白璧一双”才能赎回她来看,对于俘虏而言,她的价码可谓不菲。所以,大家才会猜测她的身份不会很低。

一个女人,这一生最应该学会的,不是会赚钱能力,也不是会穿衣打扮,而是,无论遇到多大的人生风雨,都有让自己快乐起来的能力。时代没有办法选择,出生也是注定,婚姻有时也得靠运气,唯一能让自己过好这一生的办法,就是具有调整自己情绪的能力。

塞外北风呼啸,胡笳声声低昂。一个背井离乡受尽人生苦难的女子在月光下席地而坐,风烟滚滚,黄沙漫漫,家国遥不可及。胡笳声声奏明月,静夜霭霭疏星叠。乌鹊南飞湛露难,帘尺苍苍思谁家。

伤是岁月的痕迹,殇是对心灵的洗礼。人生大抵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旅程,往日不可追,明日或可待。照顾好自己的健康和情绪,其余的其余,命运自有安排……

胡笳声声里,诉说的是蔡文姬从不曾动摇的坚信。

 

第四层
拥有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

被人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固然令人羡慕,但见过风浪的女人无疑更具魅力。

公元207年,文姬归汉,随后在曹操的安排下,她以两嫁之身34岁三嫁屯田都尉董祀,一个二十多岁正值鼎盛年华的青年才俊。蔡文姬很清楚,婚姻幸福之路怕是遥且艰。

不过,此时的蔡文姬早已不是当年嫁入卫家时候的那个天真少女了。半世飘零无依无靠的她早已学会了坦然面对人生的风和雨,也早就练就了一身绝地求生独自解决问题的本领。

12年异国他乡的俘虏生涯她都挺了过来,眼下的这点难又算的了什么呢?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,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就是了。

果然,公元208年的深秋,更大的危机就来了:“祀为屯田都尉,犯法当死”。蔡琰丝毫不敢耽误,来不及梳洗甚至来不及穿鞋,当即就去找曹操求情。

当时曹操正在宴请公卿名士,蔡文姬披散着头发光着脚,叩头请罪,说话条理清晰,情感酸楚哀痛,满堂宾客都为之动容。

但曹操却说:“可是降罪的文书已经发出去了,怎么办?”文姬说:“你马厩里的好马成千上万,勇猛的士卒不可胜数,还吝惜一匹快马来拯救一条垂死的生命吗?”曹操终于被蔡文姬感动,赦免了董祀。

其实,这件事感动的何止是曹操,更为触动的是董祀,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不仅才华横溢,更对他有着珍贵的赤子之心、珍惜之情、救命之恩,余生又怎能不敬之爱之呢?从此夫妻感情日笃。

想起《飘》的最后,斯嘉丽说“tomorrow is another day”。那时候的她,在一次次逆境和蜕变之后,开始真的独立和相信自己,不怕问题出现,只是越发的相信,自己一定有解决问题的能力。

当然,历史上真实的蔡文姬一定无法如艺术人物般栩栩如生。我们可以在影视或小说里清晰地看到斯嘉丽,这个在南北战争中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大女主,如何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给临盆的情敌接生,如何去降伏一头奶牛,如何抛头露面经营一家锯木厂等,清晰地看到她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是怎样一步步锻炼出来的。

而蔡文姬与斯嘉丽看似在性格上有着本质的区别,社会文化背景也迥然不同,但我们并不难想象,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在三国那个战乱的年代,是如何从一个被从小被教条约束和规范的大家闺秀,一步步挣脱她的枷锁,成长为一个可以在“公卿名士及远方使驿坐者满堂”的宴会上“音辞清辩,旨甚酸哀,众皆为改容”,成功救下自己丈夫的奇女子。

没有千锤百炼,哪里有这钢铁意志;没有沟壑藏于胸,又哪来的这份淡定与从容。当她拥有独立面对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的那一刻,她已经把命运这匹野马的缰绳,牢牢地抓在了自己手中。

 

第五层
随心所欲做自己

当你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健康和情绪,又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之后,你当然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了。

救下董祀后蔡文姬曾有两个动作:

其一,她写下的《悲愤诗》,不仅叙述了自己悲惨的身世,成为中国诗歌史上第一首文人创作的自传体长篇叙事诗。同时也真实地记录了那个战乱时代老百姓的流离失所,是中国文学史上不朽的丰碑。

清代诗论家张玉谷曾作诗称赞这首五言诗:“文姬才欲压文君,《悲愤》长篇洵大文。老杜固宗曹七步,办香可也及钗裙。”大意是说蔡琰的才华压倒了汉代才女卓文君,连曹植和杜甫的五言叙事诗都受到了她的影响。

其二,为追念亡父继未竟之业,也为感恩曹操重金赎归,且又赦免了丈夫死罪,蔡文姬以惊人的毅力,默写父亲遗著四百多篇以赠曹操。

她不仅用自己的智慧解决了婚姻问题,更是以自己的才华对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,蔡邕作品因此得以整理与保留,也对后世研究古代历史和文学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。

然后,把这文稿交给曹操后,历史上便再无蔡文姬的任何记录。只知道她和董祀一起溯洛水而上,隐居在风景秀丽的山麓中,不问世事,过起了她最渴望的平静日子。数年后,曹操狩猎路过他们归隐的山居,还特意前去探望。她终于活成了她自己想要的模样。

曹操临终前,曾这样评论蔡文姬:

“昭姬做事,大气完美;昭姬做文,不让古人;昭姬弹琴,天籁之音;昭姬做人,明理合伦”。

1979年,国际天文联合会把水星上的310座环形山,颁给了影响人类历史的文学艺术家,中国有15人,其中一位便是蔡琰山。

水榭惊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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